宴喜楼对面的商铺越开越大,已经占据了两层楼房,品类也越来越多,再让酒楼兼营就有些不方便,所以刘牢之把原先酒楼派来的班头胡风,提拔为主管,作为独立的商铺,起名叫“一品汇”。
一品汇一楼经营酒楼特色食品,如月饼、红糖麻花、粉条、将军令白酒以及腌制的稻花鱼等,除此之外,还经营刘氏工坊出品的铁锅、农具、新式家具、陶瓷制品等日用品。由于款式新奇,质量上佳,一品汇的货物很受欢迎,现在的盈利已经远远超过了宴喜楼。
胡风是家里的部曲遗孤,今年二十五岁,他从十五岁在酒楼从迎宾小厮做起,慢慢做到了大堂班头,最会待人接物。自从他接手这家商铺,生意一直蒸蒸日上,深得刘牢之的信赖,就连何氏也对他赞不绝口。因为生意火爆,店里的小厮也从原来的两人,增加到十人。
门内胡风刚谈完一笔生意,正坐着喝水,远远看到刘牢之三人骑马过来,忙早早出来候着,忙上前牵住马,扶刘牢之下了马。
“店里一切都好吧?”刘牢之顺嘴问道。
“回郎君的话,店里一切都好。”胡风一面说着,一面领着刘牢之一行往里进。
时至中午,店铺里五六个客人,几个侍者跟客人在讲着什么。一楼是柜台式经营,柜台里面,摆放着各样的特色食品,在柜台上,有切成小块儿的点心供客人品尝,需要什么只需要跟侍者说一声,侍者拿竹夹子夹住,放进油纸袋里,用称称量过了,给客人开具出货单,客人到旁边的柜台付款后,拿付款凭证提货。这是仿照后市超市收银的路子。
漫步上楼,二楼的格局又不同。一排排摆放好的新式家具,桌椅板凳、茶几饭桌、书柜书桌以及床榻等各式家具应有尽有,都上好了漆,供客人观看体验。这些家具只是样品,如果客人有意向购买,可以先支付定金,一品汇会安排匠师上门测量,专门打造。家具区旁边是陶瓷样品的展区,每个陶瓷样品都由架子支撑着,放在柜子里陈列着。每个样品区都摆着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桌子上摆着水果和点心,供客人休息谈话时用。
二楼会客室,刘牢之落了座,让胡风也坐下。
胡风道:“郎君面前,哪有小的的座位?被人看见了,要说一声太没规矩。”
刘牢之推让再三,胡风只是不许,便站着回话。
刘牢之拗不过他,便只好由得他,侍者送上饮品,方问道:“主管,我看这铺子里现在也没什么人,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吗?”
胡风笑道:“咱们铺子里的东西不便宜,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所以平时人并不多。不过现在外地客商慢慢多了,一旦谈成了,订货量都不小。不过,现在店里面的品类确实少了些,郎君您看,是不是再经营一些本地特产?”
刘牢之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们现在做的是高端产品,品类虽少,利润却高;如果做普通的东西,占地方多,人手就不够了,失了本色反而不好。这些土特产又不是没有人经营,没得遭人忌恨;再说以后我们的工坊里面制出来的好东西会越来越多,不愁没东西卖!”
胡风听了,忙躬身称是。其实他也是因为刚才刘牢之嫌弃客人少,才提这么一嘴,并不是真有意卖什么当地特产。
刘牢之接着说道:“主管虽然资历不高,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主管经营一品汇以来,一切顺列,利润节节攀升,母亲和我都看在眼里,不必有什么顾虑,用心做事就好!”
正说话间,只听得楼外街面上踢踢嗒嗒,四个人骑马而来。当先一人三十八九岁的年纪,身量甚高,品貌儒雅,英气勃勃,行止间自有法度,看着像是军中的将军;身边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稚气未脱,却自有一股英气,该是军中子弟,看着却颇为眼熟;后面是两个身形彪悍的侍从。此时南方少马,骑马出行的人极少,何况一行四骑,刘牢之不由多看了几眼。
胡风见了,忙道:“这是建威将军,乐安高衡,与咱们家老爷甚有交情。这几日刚从北边回来,喜欢喝府里的将军令白酒,这几日天天过来。旁边的是他家的小郎君,叫做高素。”
听胡风这么一说,刘牢之想起来了,这高素两年前曾经随他母亲到过刘府,那时候两人相处融洽,还切磋过武艺。他点了点头,挥手让胡风自便。
乐安高氏,与彭城刘氏相类,世为将家,但也出过名士人物高柔,渡江后居于会稽东山畎川,高柔为谢尚所重,在豫州军府参赞军事,因此高衡得以出仕豫州军府。
刘牢之暗道:“乐安高氏与彭城刘氏甚有瓜葛,何不前去拜见高衡,结交一番?”叫过侍从,吩咐了一番,侍从忙骑马向别业去了。不一会功夫,拿进来两坛酒来,正是前些日子新酿的“桃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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