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宁嘴角含笑,摇头晃脑的说道:
“陛下,臣好像突然理解了中山王之前的选择了。陛下,确是要比先帝与颜昼,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颜青鸿闻言、神色错愕的看着万长宁,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启禀陛下,此时宫外有一名跛脚的妇人,正拖家带口的站在南门以外,口口声声说要求见天颜。根据她自己所言,说此行是替长公主殿下传话,所以只能亲口向陛下转述。御林军的宋大统领吃不准对方来路,便托老奴前来请示陛下,是否要会见这名妇人……及其家眷?”
就在这时,东暖阁外传来了一名宦官的尖细的嗓音,正是刚刚补了亡缺的内廷总管大太监——丁海真。颜青鸿听完之后,与万长宁相视一笑,随即便对着门外回道:
“既是长公主的朋友,那自然不可怠慢。告诉宋寒青,派一乘马车,将这一行人好生送入内宫;你再跑一趟内宫门,将他们带至冬暖阁即可。”
“陛下……这妇人来路不明,是否需要老奴安排重兵护卫?”
“不必了,哦对了,你还提醒了朕。待这一行人入宫之后,冬暖阁附近方圆十里范围,除了朕与丞相之外,任何人胆敢靠近半步,皆以行刺王驾论处,也包括你丁海真在内,听清楚了吗?”
“老奴遵旨。”
丁海真跑出去不久,几名宫女便手脚麻利的奉上了新鲜的茶点、随后便退出了冬暖阁;半刻钟之后,丑姑娘颜书卿,伏在“沈老汉”的背上,与一名“翩翩佳公子”,一同推开了冬暖阁的大门。
颜青鸿快步上前、一边伸手扶下了颜书卿,一边急切的开口问道:
“沈归……大萨满她如何了?”
所有人都清楚,颜青鸿口中所问的“大萨满”,是落在谛听手中的林思忧。只见老翁打扮的沈归、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又伸指了指冬暖阁窗外的天空……
“这群畜生!竟敢害死我幽北三路的前任大萨满!今日朕就在此立誓,二十年之内,我幽北大军的铁蹄,必然要踏平整个江南!”
“谢陛下的一番好意,可此事乃是我沈某人的私仇,而且也与南康百姓无关。”
“此事无需再提,林思忧不仅仅是你一人的婆婆、更是我幽北三路的大萨满!你有你的私仇、朕也有朕的国恨!此仇若是不报、待朕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你谋朝篡位的时候,就已经没脸了!放心吧,报仇的事我自有安排,先说郭兴……”
沈归才刚刚说到这里,突然神色一凛;他对颜青鸿使了个眼色、随即又讨来了万长宁刚刚添好的笔,轻轻写下了两个字:
“有人?”
颜青鸿瞪大了眼睛,同时摇了摇头。
沈归伸出手来,对众人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他又悄悄推开了北墙的窗子,同时对万长宁点了点头;对方想了一会,便会意的说道:
“陛下,茶点可不能解饱,臣以为,陛下是否应该为三位原路而来的“乡亲”,赏赐一餐饭食才好。”
万长宁的话才刚刚出口,沈归便双手一扒上方窗沿,身体向后上方一挑,悄无声息地踏上了冬暖阁的屋顶。
毫无疑问,沈归轻轻松松便抓住了一个中年太监;同时身子一提一纵,便带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又荡回了冬暖阁中:
“认认么,这阉货是真的假的?是谁的人?”
颜青鸿走上前去、揪着老太监的发髻向后一拽,看到对方的五官之后,自己的脸上也是一片铁青:
“今日之前,……是,是朕的人。丁海真啊丁海真,前任大总管也是你害死的吧?你用的毒物还真够厉害的呀,就连孙白芷都看走了眼!说!你背后之人是谁!”
“算了陛下,现在战情紧急、咱们没功夫跟这个阉贼耗着,一会我把他送灰狗那去吧。他们那些人天天收账,缺德主意多,准能问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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