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出乎意料司马澄的是,悕雪居然顺从地点点头,还一脸幸福的样子重新回到平桌上坐下。
虽然嘴上是同意了,但悕雪对刚刚的刺痛仍然心有余悸,于是,她害怕地将头偏了过去,用手捂住了眼睛,身体也无意识地跟着颤抖起来。
司葵一只手端着装有盐水的碗,另一只手轻轻握住悕雪的腕子,司葵碰到她的瞬间,悕雪好像安了心,的身体也不再颤抖了,可当盐水浇洗上去的时候,悕雪还是疼得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肉里,而后,还是疼得开始抖动起身体,带着伤口的手也开始挣扎。
几番下来,司葵不想弄伤悕雪,正欲松手。这时,司马澄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俯身抓住了悕雪攒紧拳头,用大掌抱住了她的拳头,另一只手则扶住悕雪的头,让她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将手放在她的后颈,轻轻地蹭磨,似抚摸,似揉捏。
悕雪被刺痛夺去了所有的力气,就直接瘫软在了司马澄的肩上,靠着他的身体,可以闻到他身上似有似无的橘香,忽然她张开手,一把握住,然后用尽全力去捏司马澄的手,虽然身体还是发抖,但也已经缓和了很多。
司葵见状,快速地替悕雪清理好了伤口,涂上了金疮药,并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司葵起身,朝司马澄微微点头致意,感谢他的帮忙,而后就转身去配饮用的汤药了。
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什么原因,悕雪并没有马上抬起头,,司马澄见悕雪安静了下来,主动松开悕雪的手,自己的手从她的后颈上移开,但身体依旧保持原本的姿势。
此时,院子里只剩司马澄和悕雪两人,司马澄的耳边只剩下悕雪的呼吸声,她鼻息似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脖颈。
司葵拿着配好的药往药炉房走去,之前,宫里的主子只有荀太后,宫人们若是病了,便自己到太医院来,然后自己来煎药,眼下宫人不足,太医院便没有配副手,煎药们都得太医们亲力亲为。
司葵远远地看着司马澄和悕雪,轻蹙了一下眉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司马澄低垂着眼,眸子里藏着一种浓得化不开情绪。
……
当司葵将煎好的汤药端过来的时候,悕雪和司马澄已经恢复了昔日主仆的样子,待悕雪将汤药喝下,司葵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并递给司马澄一张单子,上面写着这几天在吃食上需要注意的东西。
走到门口时,悕雪忽然停住了脚步,司马澄也跟着停了下来,悕雪小碎步跑到司葵身边,司马澄回头看过去,见悕雪附耳小声地对司葵说:
“司太医,你平日都在太医院吗?若是有空我可以常来看你吗?”
在此之前,太医院还有一位老医长,一边指导司葵的医术,一边在宫里行医,但因为年是过高,待司葵能熟练地为自己配药之后不久,就辞官回乡了,所以现在,太医院就成了司葵一个人的地方,也没有副手,晒药、切药、煎药都是他亲力亲为。
经过刚才的事情,悕雪和司葵两人似乎找到了一个相处的平衡点,迫于内心的煎熬、外人的碎语、教条的宫规,那些说不出、道不明的话,从此刻开始,好像不用变成声音,也可以传达到了彼此的心里,不说破,便可以心知肚明。
司葵退了一步,拱手行礼,用如春风般舒朗的声音回答道: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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