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们这一顿狂轰滥炸,虽是出自于好心,但人们的耳边却只听到一阵阵“嗡嗡嗡”的杂音。
“够了,都别再说了。”黎康生终于发话。
待偏厅里安静下来,他又侧过身去小声跟老太太说了几句话,最后才对黎敬生说道:“我尚且不知你与那妇人究竟是如何相识的。如今我也不大想知道,只望你明白我们今天赶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别再一意孤行。自古以来,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老太太决计不同意,你就当孝敬孝敬她老人家,与那妇人断了来往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黎敬生依旧不作声。
老太太气了个半死,把手里的茶盏猛地往桌面上一摔,然后招手喊黎雀儿去她身边站定。
她一手拉着黎雀儿的手,一手直指着黎敬生,厉声痛骂:“外人只道你老实本分,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是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糊涂人!你与雀儿她娘,相好的时日不长。可你家里的这些产业,包括这栋屋子,包括你的生意,哪一项她没有出过力?她费尽心血帮你打下一片基业,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你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吗?她为的是她的生血骨肉,为的是雀儿!那周节妇摆明就不是一个良家妇女,你娶了她进门,不就是给雀儿找气受吗?哼,但凡你记着雀儿她娘的一丁半点好处,你都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被自己母亲说得这般难听,黎敬生还是不肯改口。
老太太他们没有办法,又不能绑着黎敬生不准他出门,或是当他还是个小孩子要对他施行禁足。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外头有仆人来报,说刘媒婆领着周节妇家里的人过来准备商议亲事了。
如此,黎敬生脸上终是有了些表情。
他迅速站起身,未跟老太太和自家兄弟姐妹们打一声招呼,急急走到前面大厅,热情迎接周节妇家里来的人。
黎雀儿同老太太他们一行人就坐在后厅中,前头大厅里有什么动静、大致说了哪些话,他们都能听个十之八玖。
周节妇家里来的人,都是她本家的亲戚,一个是她的亲姐姐,一个是她的亲丨哥哥。她先夫家里面的人,还有那些对她交口称赞的街坊邻居们,竟然一个未到。
她的兄姐看着倒是蛮实诚的,没有对黎敬生提出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只要了一般规格的彩礼。
黎敬生很高兴,满口答应,并承诺礼金价值会在他们要求的二倍以上。
后厅和偏厅中的黎家人还来不及责怪他出手太大方,便又听周节妇的哥哥说道:
“彩礼这些都好说,小妹尚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黎老爷能够体谅一下。她会带着四名儿女入住黎府,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儿女改姓黎。不知黎老爷,是否能够接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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