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秀才和赵钧保二人出了书房,白盛挑起赫连嫣然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笑着夸赞道:“我家嫣然花容月貌,不知要惹多少男子倾心恋慕。”
赫连嫣然半垂着眼帘任她打量,老僧入定一般:“臣女谢殿下谬赞。”
“谬赞?嫣然何必如此自谦?你没见那李秀才望着你时,眼中毫不掩饰的迷恋吗?”
白盛说着,猛地靠过来,与她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怎么办呢,嫣然?我醋了。你要如何哄我才好?”
赫连嫣然终于抬眸直视他双眼,那是怎样一双迷人的眸子,仿佛能藏下满天的星辰,浩瀚又深邃,神秘而悠远,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若是拿下皖淮府能令殿下开心,臣女定当全力以赴。”赫连嫣然略显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盛蓦地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竟看她看着痴了。
想起李秀才出门前那副痴迷忘我的蠢样子,白盛心中既憋闷又生气,面上却是一片柔和笑意:“果真嫣然最在意的还是我。我很开心。”说完,他缓缓拉开二人的距离,站起身来。
“嫣然,你是我的准皇子妃,此事天下皆知。不要跟旁的男子走得太近,我会不高兴。”白盛提醒着,语意微冷。
“殿下教训的是,臣女今后定当谨言慎行。”赫连嫣然恭顺应道。
“折腾了一天,你也该累了。早些歇息吧。若是累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白盛温和地嘱咐着,眼中却无半点柔情。
赫连嫣然行了礼告退。行止间是皇家贵女也比不上的端庄得体。
白盛的指尖似乎还残存着方才挑起她下巴时那肌肤细腻嫩滑的触感。他捻了捻手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鼻端还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清淡香气,闻着令人心旷神怡。不知不觉间,他早已习惯每天闻见这味道了。若是以后再也闻不到了。怕是还得适应些日子。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得了差事的众人欢喜不已,依礼来向白盛与赫连嫣然请安道谢。
“小的赵钧保,皖淮府泽县人士,三十有一。携妻儿谢公子与姑娘赏饭之恩。今后定为公子效姑娘效犬马之劳。”
赵钧保前一日看着还像个不惑之年的汉子。如今梳洗整齐后,精神奕奕,倒也符合而立之年该有的样子。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因为他曾任过百夫长,在众人中最得体面,因此第一个上前行礼问安。
“小妇人谢公子与姑娘大恩。二位贵人积德行善,必有好报。栓子,给贵人磕头。”
赵钧保身旁的妇人说着,就要按着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跪下,被赫连嫣然制止了。
她向小男孩儿招招手,面上是难得一见的温和:“到这儿来。”
小男孩儿有些害羞,在母亲怀里扭捏着。
妇人将他拽出来训道:“姑娘叫你呢,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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