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顿了顿,见几人并没有疑惑的神情,这才继续说道:“第三点,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点。十二殿下手中必有既可信又堪用的人手。
若是有人使绊子不配合,殿下可直接将其撤职查办,同时又有足以顶替的相应之人能够立马接任。这样一来也就不会为此掣肘了。
不过这些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浅见。几位权且一听了之。
十二殿下的考量应当更加细致周密,远远不是我一介升斗小民能够揣测的。”
越国广开言路,百姓们也可以尽情谈论国家大事,不会因言获罪。李秀才自然感畅所欲言。
如果说先前李秀才所说的话令白盛对他有所改观,那么方才的这一番言论委实叫白盛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以他能得到的有限信息,竟然可以做出如此条理分明、严谨合理的推断,这样灵巧的心思,机会到了岂止是会有一番作为,简直是前程似锦不可限量了。
这样的人才,若是因水患而埋没在这种小地方,那就太可惜了。
白盛对他上了心,不免暗中多加留意。
“出来可有一会儿了。我和周大哥还得去买姑娘吩咐的东西呢。”“红羽”这才想起了还有任务在身,对赵、李二人道,“赵大哥,李公子,你们也该早些回去了。李公子不是还有衣裳要补吗?”
“你快些和周兄弟去办正事吧。千万别耽误了姑娘的吩咐。”赵钧保对“红羽”道,语气熟稔得就像跟自家人说话,随后他又对“周朗”抱了抱拳,颇有几分江湖人士的豪气,“周兄弟,咱们暂且别过。”
红羽“噗嗤”一声笑了:“赵大哥,咱们很快就能在客栈见面的。”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面无表情的“周朗”一把拎走了。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赵钧保不知想起了什么,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
瞧瞧人家两个,感情多好。看得他也恨不得倒退个十来年,找个姑娘好好重温一回谈情说爱的美妙感觉。
始作俑者的白盛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给周朗带来了怎样的困扰,他思慕红羽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总有人自以为好心地想把他跟红羽凑成一对。为此他很是苦恼了一阵。
虽然后来二人的确喜结连理,婚后的生活也如蜜里调油似一般。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按不提。
李秀才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明明出来的时候我是李公子,你是赵公子。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你已经成了赵大哥,我却还是李公子。
我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红羽姑娘,还是说在她眼里,你比我更讨人喜欢?”
“秀才,你不是对人家小姑娘又动了什么心思吧?”赵钧保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地看了李秀才好几遍,“我可跟你说啊,谁看不出来周朗兄弟明摆着是对红羽有意思。你可不能做那横刀夺爱抢人姻缘的不仗义之事啊。”
“什么叫‘又’?怎么听着就好像我是那种见一个打一个主意的花花公子呢?”李秀才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有些不满地说道,“赵大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对红羽姑娘可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我是那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吗?我的情义,矢志不渝。”
说着,他的脑海中又浮现那道狷狂清丽的倩影,脸上微微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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