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京里的密信送到皖淮都督府的时候,谢知意连同泽县县令以及几个关键人物已经被白盛与赫连嫣然带回了泽县县衙。
明面上看着是于县令将谢知意与白盛等人请进来的,可一进了二堂,屏退了闲杂人等,白盛便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县令的椅子上,当然,也没忘了再搬把椅子把赫连嫣然安置在身边。
白盛知道谢知意重情重义,不肯危及恩人,什么也不会交代,便也没急着问他什么。
可县令于靖却是个胆子小又没什么主意的,嘴自然没那么严,而且从今日的情形来看,他也必是参与了不少。若以他为突破口,应该不难收到效果。
打定了主意,白盛决定先吓一吓这位仍面色苍白的县太爷。
“于县令,你好大的胆子呀。”
白盛的语气并不严厉,却意味深长。
于县令前几十年受过的惊吓加在一起也不如今天短短半日之内来的多。他的师爷竟然对钦差大臣当朝皇子起了杀心!这实在是耸人听闻。若他说这些都是师爷一人的主意,他这个县太爷全不知情,只怕没人会相信。可他当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啊。这可真是冤枉大了。
如今,师爷已被谢知意当场刺了个对穿,尸身早都凉得透透的了,他再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了。于县令只觉得此刻是百口莫辩,有口难言。
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他的两条腿到现在还有些发软。虽说钦差并没有当场处置了他,可这一路上他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生怕对方不知何时就会发难。果然,实在这儿等着他了。
听到白盛开口,于县令“扑通”一生双膝跪地,心慌手抖,豆大的汗珠子直往地上掉。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咣咣”磕头:“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啊!”白盛一行人不愿公开表明身份,于县令只得口称“贵人”以示尊敬。
“贵人明鉴。卑职先前有眼无珠,不识贵人身份,却也未生加害之意。经谢都督提点之后更是不敢有意思不敬。一切都是那无良师爷的主意,与卑职断无半点干系啊!”于县令生怕落得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吓得一阵阵发晕,却又强撑着不敢真的晕过去。
白盛看着抖如筛糠似乎马上就要吓破胆的于县令,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没想到他这般不禁吓,本想着再多晾他一会儿的,可看他这副样子又怕过会儿别再给吓死了。
于是,淡淡的开口道:“意图谋害本公子,这是个什么样的罪名无需我多说,判你个车裂都不算重,势必还会牵连九族。我就是有心从轻发落,却也要于县令自己争气。”
白盛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配合些,也不是不能饶你一命。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了。”
“卑职配合。卑职一定配合!”于县令一听有望活命,恨不能立刻剖开肚腹以示忠心,“贵人想要卑职怎么配合,卑职就怎么配合。还请贵人高抬贵手,饶卑职一条小命。”
“那就先来说说庆有村山里的事吧。”白盛往椅背上依靠,懒懒地开口道,“你们偷偷摸摸开采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开采多久了,运往了何处,又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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