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郎自问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就连木匠手中的锥子也没有这么奇特。
故而拿出棱刺的少年郎好奇的问道:“你是说这个长相奇特的东西吗?”
叫苏云欣的清冷少女从白衣少年手中接过被自己称作棱刺的东西之时,眉眼微扬,形色之喜,溢于言表。
重获至宝的清冷少女微微一笑,却仿若那千年难得一开的冰山雪莲,只在刹那,便全盘盛开,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看得白衣少年郎竟有点失神。
再想想刚刚少女对自己的冷冷淡淡,现如今对一把匕首的喜笑颜开,一位救命恩人竟比不上一把破棱刺,真它娘的是器比人气死人。
“驾。”
一声训斥马儿的声音从马车后方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阵马蹄声。
听到声响后,少年少女两人齐齐掀开马车后窗窗帘,朝后面官道上望去,只见两骑飞奔而来。
原来,两日前白衣少年郎本想托妇人好好照料少女的,可是却被妇人拒绝了。
于是,毫无金钱概念的土财主家的傻儿子白衣少年郎感念妇人先前忙前忙后照料少女之恩,就给了妇人二十两银子。
而两日之间,妇人便得了二十九两的巨资,可抵得上她三四年收入的巨资,妇人能不激动?
捧着银两满心欢喜的躺在被窝的妇人,心心念念的想着这位散财童子式却又英俊潇洒的少年儿郎,竟然有少女春心荡漾之感。
再而起身对镜,完全忽视了自己那粗壮如碗大的手臂,以及寻不到腰肢的水桶腰。
唉,糟糕至极不提也罢。
可妇人再怎么不堪,倒也还算有个优点,那就是那对胸脯,还算硕大,傲人得很,这村里十个汉九个能馋的流口水。
对镜花黄,妇人一脸娇羞,故作妩媚,东施效颦。
可当她看见自己那一身的粗布衣衫之时,又顿感羞愧难当,觉得委实配不上那翩翩少年郎。
如今得了二十九两银钱,便可以进城置换些衣裳,胭脂水粉,好好装束一番。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衣裳一换,胭脂一撒,自然是老娘最美。”
三十好几却活出四十样貌的妇人美美的想象着自己换得新衣,涂上胭脂的美丽。
果真第二日,小妇人进了城,身怀二十九两巨资,小暴发户心态一览无余,一时间竟控制不住自己,见了东西,便是“买、买、买……”
不到小半天的功夫,小妇人除了得了些华丽衣裳,胭脂水粉,便又清清白白的家当光景,是富得快穷得也快。
抱着一堆衣裳的妇人垂头丧气,准备回村里继续过自己那苦兮兮的日子,可不曾想果然是天降的财运,走了一位散财童子又来一位散财童子,果然好事做多了,这回报就像是涌泉之水,想止也止不住。
妇人经过衙门口时,便听见有人再念那张关于江洋大盗之事的告示,而听那读告示之人的描述,可不就是前日受了伤的姑娘吗?
当然更重要的是提供线索便有赏银百两,这难道不是天降的财运吗?
小妇人才不管他什么江湖道义呢?我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而已,我又不识字,又没读过书,你跟我谈什么江湖道义嘛,我又不懂?
再说了,知情不报,罪加一等,又再说了,你们也走了一天半,人家也不一定能抓到你们,既然如此,何不如让我也得一点实惠。
于是,妇人屁颠颠的进了府衙,将事情告知了这里的府郡大人。
那府郡从妇人的口述中,分析出少年郎定是进京赶考的多事蠢货,他一定是带着那江洋大盗走了官道,拍案嗔怒,“竟然偷到本府头上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接着,便派出自己养的两名客卿幕僚前去截杀,于是乎,少年少女便看到了此刻的景象。
夕阳下,两骑飞奔而来,马背上两人身着黑色夜行服,大摇大摆的疾驰在南里府的官道上,嚣张至极。
少年反应过来,高声叫道:“福伯,快点,再快点……”
少年郎语气急促的不断叫福伯快点,可惜一切已经迟了,年近花甲的老人从不舍得抽马儿一鞭子,刚拿起鞭子欲抽老马,却已经被近前来的两骑给拦下。
与此同时,少年少女同时掀开帘子,看向拦住自己去路的两人。
那两人的装束竟和少年郎初见少女时一般,如出一辙。
少女脸色难看。
少年郎有些紧张,毕竟,武侠话本看再多,少年终究不是江湖游侠儿。
突然,有一天面临着江湖仇杀的场景,少年能不紧张吗?
已是颤颤巍巍的老人,尽显忠骨,低声断语道:“少……爷,待会……老奴我拖住他们,你就带着这位姑娘赶紧跑,别管我,我一把老骨头……”
少年紧张归紧张,可福伯是谁?那是打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怎么能说丢下他不管就不管呢?那自己还是人吗?
故而少年郎低声训斥道:“说什么胡话,你要是死,我怎么跟我福婶交代?纵马冲过去,要死一起死。”
少年郎到底还算是有点魄力,扯住缰绳就要策马扬鞭,便听得原本拦住自己去路打量着他们的两人,其中一人阴恻恻笑道:“没想到这两年名扬江南一带的江洋大盗,竟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这还有几分姿色,大爷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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