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永嘉坊,高阳公主府。
高阳公主满脸怒容,侍女涟漪委屈地站在一旁。
“你是说连本宫也要不到一个雅间?”
“回公主,奴婢去的时候,才知道德胜楼要搞什么竞价,而且还要现银!原本说得好好的二百两一间,一下涨到了五百两!待奴婢令人取得银子,却已被告之卖空了。”
高阳恨得直咬牙,说道:“你没报上本宫名号吧?还有你押了注没有?”
涟漪连忙回道:“遵公主吩咐,奴婢不敢报上名号!奴婢押了注的,可德胜楼只收了十两,说是限注。全城其他地方没人接受买小伙计的赌注。”
“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哪有赌场不受押注的!看本宫非搅黄你不可!”高阳怒道!
“公主万万不可!”涟漪连忙跪下来,说道:“皇上已下旨,令卫国公家李德謇李大将军仲裁,还派了御林卫来护场,派头可大啦!而且奴婢听说皇上也和公主您一样,买了那小伙计!若是搅黄了,只怕皇上不高兴!”
高阳听说李二如此重视,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唉,父皇对卢国公,就是比对本宫和其他姐妹们还要好得多!对了,父皇他下了多少注?”
“也只是十两!奴婢恰好认得出来下注的那位小公公,便和他聊了下。皇上本要下一百两,只是被郑国公给劝住了!估计就算要下一百两,德胜楼也是不受的。”
高阳嘻嘻笑着,得意地说道:“看来本宫与父皇一样,独具慧眼啊!就连想押的注也一样多!”
“公主英明!那您看是否要跟驸马说知会一声?奴婢听说房家下人说起,驸马和鄂国公家三郎君一起要了间雅间,您可以和他们一同观赏。”涟漪说道。
“管那蠢驴呆货干嘛!他看他的,本宫看本宫的!听说擂台下面不是设了些椅子吗,你花个几十两,跟别人买两个最好的位置过来!”高阳说道。
“公主,您是女儿身,又是千金之躯,挤在大庭广众之间不大好罢?”涟漪劝道。
高阳挥拂说道:“本宫怎地就摊上你这个死脑子的丫头!咱们装成男儿就行啦,快点去办吧!”
德胜楼里,侯大娘子听得李陵不断报上来的数据,纵使她心里素质再强,也有些胆颤心惊。光是开始接受赌注的第一日,就收到了三万七千多两的赌注,八成是押第一回合的,第二回合的占一成半有多,第三回合接近半成。
她也终于明白了,哪怕方武第一回就败了,用收回来的一万多两全赔出去,也能赚回上万两!万一方武扛过第一回合,岂不赚上三万两?这才是第一天,还有两天时间呢!
我的天啊,这得赚上多少?她感觉整颗心都不能再淡定下来,连忙差人去寻方武过来核计核计。可是,等了好久,派出去的几个伙计都回来说找不到人。
方武,你在哪?
这时的方武,正领着双儿走在延平门外。临近比武,因为不大清楚对手的实力,他多少有些烦躁,便领着双儿出来散散心。说是领着双儿,更多的是双儿作向导领着自己。
只见门外大道两旁不平坦的坡地上,搭着些小木棚、草棚。棚前棚里挤满黑丫丫的人群,人人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或是拖家带小、或是老弱病残。
太平盛世的贞观也会有这等情景,方武心里有些堵。后世真正的太平世界,怎么也能做到人人有饭吃,家家有房住。如此这场景他只是在影视作品中见到,都是形容战火纷飞的朝代,谁能料到竟然如此的悲凉。
双儿见他郁闷,声音说道:“这是些逃荒的难民,去年和今年都遇到大旱,家家户户失收,才会如此。不过这还是好的,奴婢小时候随父母逃难,还遇到易子而吃的呢!”
方武点点头,按双儿所说十多年前应该是李二的老爹李渊当政的时候,印象中李渊只当几年皇帝,那时候和隋朝残余势力开打、和突厥等开打、和各路反王开打,战火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只怕比这更惨上百倍!
方武苦笑道:“双儿,若是上天能让你无所不能,你最想做些什么?”
双儿想了想,说道:“那就让人人能填饱肚子吧!”
方武叹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想不到咱家双儿悲天悯人,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菩萨!看我多赚些银子,给你来广施恩泽吧。”
双儿含羞地微笑,说道:“二郎尽会取笑婢子,婢子相信二郎是个好人,一定会是个不凡的人物!”
啊——啊——
不远处传来女子连连惊呼声,方武领着双儿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一堆人挤成一团,地上撒满了米粥。
方武推开拥挤的人群,中间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只见她身着纱衣长裙,那裙身绣着数朵淡雅的梅枝,洁白的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束在纤纤楚腰之上.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插了一支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一张细致鹅蛋脸,脸上薄施粉黛,肌肤娇嫩欲滴。
方武脑海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概念——唐代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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