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大半夜你跟我消遣呢?”徐震看到几个现场检查的同事朝自己摇摇头,确定没有发现之后,脸色难看的抓起报案人崔三的衣领:“你不是亲眼看到这里埋了三个人吗,指给我看。”
虽然夜风阴凉,可是崔三的脸上却开始冒汗,他小心挣开徐震的手,快步走过去朝下面望去,只有空洞洞黑黝黝的洞口,偶尔被风掠过,发出呼呼的低啸,强光手电筒的探照下,洞内一览无遗,什么都没有。
崔三扭头看看徐震,又看看洞内,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警官,我真的看见有人杀了人,埋在这里!”
他为了应付警察,想出了很多解释,可是没想到从一开始,所有的解释都被废弃了,因为徐老六,老陆,刺猬三人的尸体没了。
“好,那你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对方要在这杀人?”徐震看崔三的表情不像撒谎,自己打量着四周,慢慢走到崔三的旁边,嘴里问道。
“我看应该是因为抢墓……”之前的解释用不上,崔三满脑子在想着尸体去了哪,张嘴敷衍了一句。
徐震一脚踹在崔三的膝盖上,把崔三踹的腿一软跪倒,上身扑在洞口边,没等崔三反应过来,徐震已经一脚踩在崔三的脑袋上,把崔三的脑袋硬生生按在挖出的泥土中:
“抢墓?虎爪坡这地方,连我一个本地外行人都知道古墓早被盗干净,他们在这儿抢墓?徐老六你们干什么勾当,当我不知道?徐老六被杀了,对方特意留你一个活口来报警?”
“咳咳……”崔三用口鼻拱出个透气的空隙,挣扎着说道:“我……我负责接应,徐老六说姓祝的肥羊是外地人,所以准备用这处假墓宰他一笔……”
“姓祝?”徐震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慢慢把脚从崔三的脑袋上抬起来,自己刚刚就是从祝三愿的翰林雅苑赶过来,过来之前,那家伙刚说有人不想让他留在邙山,要把他赶走,现在马上就冒出一个姓祝的肥羊枪杀徐老六团伙?
“姓祝……多半是假名,叫祝三愿。”崔三赶紧顺势爬起来,抹了一下脸上的灰土:“我说的是真的?”
“徐老六的车是金杯?”
“是……”
“下午临近黄昏进的山?”
“是……”
“你说的祝三愿,提前报警和我打过招呼,我一直跟着金杯进了山,如果要杀徐老六,他为什么要和我打招呼?”徐震盯着崔三说道:“他不是为了盗墓,那家伙手上钱多的很,用不着干这种活儿,而且现在他有其他事,没必要杀徐老六这种垃圾,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我说的是真的。”崔三没想到徐震居然跟着金杯进了山。
“祝三愿的说法是,他要找真正的盗墓团伙,想查查最近盗墓团伙手中有没有流出去一件他家里的古董,我问过祝三愿,徐老六的确把他当羊牯宰了他, 可是他不想因为小事找麻烦,所以给了徐老六他们三十万,他手机转账记录上显示,徐老六的确收了钱,然后他拜托徐老六介绍认识一下真正的盗墓团伙,徐老六答应之后,一群人开车离开了虎爪坡,在郊区的汽车修理厂分手。”徐震伸手帮崔三拍了拍身上头上的灰土,淡淡的说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要是互相开打,死哪个我都不在意,但是想借我的手,那就要让我心甘情愿才行,从目前来看,祝三愿的确没必要引火烧身,自找麻烦,开枪杀人,你要是想咬死他,拿出证据来,尸体摆在我面前,我马上带人去抓他,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说吧, 谁让你这么干的?”
“三十万……三十万也不少了,为三十万杀人不是不可能。”崔三吞了口口水,有些畏惧的退后半步说道。
徐震点点头:“不错,三十万不少了,可是你嘴里的姓祝的外地佬,在庐阳市有一整排的别墅,一个月光是收租就有几十万进账,这还不算他在银行的四千七百万存款,现在,你觉得他有必要为了三十万杀人灭口吗?是谁让你这么干的,还是你自己宰了徐老六他们,拿了三十万,想栽赃给你嘴里的肥羊?”
“没有人……”崔三艰难的张张嘴,挤出三个字,声音小的如同蚊鸣。
徐震慢慢凑到崔三面前,面对面的盯着他:“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你要栽赃祝三愿?你老妈肝癌,是我看在你孝顺,才跟海关的朋友打过招呼,他网开一面,你弟弟你媳妇才能去孟加拉买仿制药救她,顺便还能再加点钱卖给其他病人,是不是想让我再和朋友打声招呼,抓了你弟弟和你媳妇,让你这段时间能一个人专心帮你妈准备后事,风光大葬,省去和他们商量的时间?”
“菠萝啤……菠萝啤让我干的,我本来负责接应,金杯出山的时候我照常去拦,没等拦住,一辆摩托车出来连开三枪打在我车前,我吓一跳,没敢再跟下去,结果菠萝啤找到我,说徐老六他们死了,让我报警。”崔三脸色纠结的沉默了很久,才抖着嘴角朝徐震说道:“警官,千万不能……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我死定了。”
“菠萝啤是谁?”徐震自己点了一支香烟塞进崔三嘴里:“他为什么要让你报警陷害肥羊?”
崔三把香烟夹在手里:“不知道……不知道他真名,就知道他整天在邙山里出入,心狠手辣,他应该就是真正的盗墓贼。”
“怎么能找到他?”徐震问道。
“我只有他的手机号码,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打给他。”
……
“大哥回来了?”邙山狗牙寨一处民房里,昏黄的灯光下,炕上是乱七八糟的被褥,地上是几乎铺满一层的烟蒂,四个男人正嘴里叼着香烟,用力在桌上甩着扑克牌,打的热火朝天,看到菠萝啤背着双肩包走进来,几个手下只是眼睛瞥了一眼,马上就继续全神贯注的盯着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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