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魁梧少年张照乾寻来,讨要帮衬钟粼光的好处,韦落将魁梧少年带上,跟着钟粼光一起练拳修法,让二人切磋斗法,自己则挂在树上翻着书,口中念念有词,道出朗朗读书声。
张照乾听得头疼,提出异议,说自己听不得这些,头疼难受,又昏昏欲睡,简直是折磨。
韦落反而更起劲了,念起书起来津津有味,抑扬顿挫。
张照乾无可奈何,唯有忍耐,钟粼光则摇头感慨,总觉得韦落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如何不好说,一点儒雅气质是养成了,看起来愈发有气度了。
钟粼光和张照乾打得敷衍了,韦落就一挑二,将二人打得晕头转向,一边打一边背诵诗文,什么天涛地浪翻云空,一剑霜寒远随风,什么山河破碎一气吞,浮尘无地作天轮。
二人饱受凌虐,张照乾连连求饶也无济于事,险些就要撒腿远遁,回屋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数日后,张照乾和钟粼光满身是伤,凄凄惨惨,可怜兮兮,张照乾承受不住了,跟韦落说,他感觉身体被掏空,要好好休养生息,否则会损伤躯体,得不偿失。
韦落自然是随他的,这种事强求不得。
张照乾劝说钟粼光跟他一起,以免积累成疾,累伤成患,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
钟粼光笑着拒绝了,他知道韦落必有计较,必不会让张照乾担忧的事发生,他这般说予张照乾听,后者听而不信,灰溜溜跑了。
韦落拽住张照乾,可将这魁梧少年吓得软了身子,却被韦落塞了几枚强身健体丹,招呼钟粼光走了。
张照乾懵了许久,不明所以,飞速回屋,还得找丹炉房的人疗养疗养身体。
……
韦落和钟粼光又来到了丹炉房,这次韦落还是带上了裕余的药材,足够一天所用,一来给钟粼光疗伤,二来他也要打熬身体,经此一次,躯壳趋于圆满,修为可再进一步,若继续药浴,则需要更贵重的药材,花费钱财倍增。
倒不是离了药浴不行,只是修行略微滞缓,在妖魔随时压境的紧迫形势下,分秒必争的修行进步,都至关重要。
指点同门击败对手获取报酬这种事还真不能源远流长,弊端颇多,不必细说。
宗门月钱更不用说,勉强维持生活罢了,还指望借助宗门资源节节攀升,做梦呢。
穷则变,变则通,韦落思来想去,决定想法子赚钱,大不了赔个血本无归嘛。
药浴后,钟粼光又神采奕奕,生龙活虎起来。
人类身躯潜能无限,却需要慢慢挖掘,初期脆弱艰难,稍稍借助外力锤炼身躯,激发潜能,弥补伤痛,确实是极为重要一环。
二人苦修之际,陆宜枝跟高必诺又打了一场,这回是高必诺取胜,可把陆宜枝气坏了,回去找游飘儿请求进行地狱般训练。
游飘儿点头,将陆宜枝带离了涅月门,说是磨砺磨砺,顺便游历江湖。
就在陆宜枝随师父暂离涅月门当夜,韦落破境,步入炼气七境,真气浩荡雄浑,千变万化,异象纷呈。
某一日,韦落背着竹篓下山,钟粼光不甘寂寞,紧紧跟随,二人步履矫健,谈笑风生,于半山腰处见到三男三女结伴登山,亦是谈笑风生,磁性的男子嗓音夹杂着女子柔和清脆又细腻的声音和笑声,竟是给人岁月静好,芳华正茂之感。
双方远远瞧见,钟粼光脚步突然放慢,止住嬉笑之色,面色莫名沉重起来。
韦落也怔了怔,对面竟是一群熟人,而最熟的,便是苏知瑥了。
还有安太平,安沛然,安兰栀,堪折,以及安沛然的狐朋狗友,著名猪背峰弟子,班昙。
这些人像是游玩而归的模样,兴致高昂,谈吐不凡,不时还能冒出一两句诗文,附庸风雅,氛围欢快。
苏知瑥则神情恬淡,不时淡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边几人见到韦落和钟粼光,也顿了顿,安沛然忍不住笑道:“是韦落啊,缘分不浅呢。”
韦落脚程极快,听闻此言时,已经到了几人近前,他看了安沛然一眼,说道:“缘分个屁啊,都是一个山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是常态吗?你少跟我套近乎啊。”
安沛然瞪眼道:“我跟你套近乎?你脑子有屎吧你!”
“你经常喷粪。”韦落盯着安沛然,认真道。
安沛然撸起袖子,“王八蛋,泥腿子,想跟爷斗法呢?来来来,保证不打死你。”
一柄未出鞘宝剑横在安沛然面前,宝剑主人苏知瑥淡然道:“安师兄,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计较太多,如何?”
安沛然眉开眼笑道:“知瑥师妹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狗屁玩意。”韦落撂下一句话,紧了紧竹篓绳子,往山下走去,说道,“知瑥,保重,情义无悔,在于心间。”
苏知瑥灿然一笑,美艳不可方物,正憋着怒的安沛然呆了呆,一股怒气也提不起来了,神色悻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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