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恬则反问道:“至少月氏不全是这样,不是么?大秦,北越,南周,总会有如月氏一般的时候。”
“罢了,你我说这个做什么。”
她看着那村口树起得贞洁牌坊,运气于掌,往名字所在的方位去,将那名字打得粉碎。最珍贵的一座,是紫檀与红木雕刻而成。
周围尽然有一堆柴火并一把二十寸长的柴刀,她取了刀往那牌坊下头的柱子上拼尽全力的砍伐着。一刀一刀,是想割尽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
这牌坊,是女子的另外一重坟墓。
待她精疲力竭,那上头不过是多了几道不起眼的疤痕。一座根深蒂固的坟墓,怎么能由一个人的力量毁灭。巽恬看着她跌坐到地上,过来扶起她。
“堇月,若是推不倒,砍不动,就一把火烧了它吧。烧成灰烬随风化了,这里没有这些坟墓,就没有无知的男人去教导孩子践踏女人。”
她站起身来,回他道:“没有男人去教,你以为女人就不会教了吗?可怕的不是来源于男人的胁迫,因为二者永远是相互依存。真正可怕的是女人不但顺从这样的命运,更不自知的延续下去。”
她将手里一小瓶蓝油洒在那珍贵的紫檀牌坊上,火折子落在上头,蓝紫色的火焰一寸寸的吞噬着那男人强加的,精神的坟墓。
巽恬与她一前一后的对立,于沉默里感觉到二者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空气里弥漫着焚肉的气味,仿佛幽魂的狂欢。
巽恬见此处焰火冲天,势必会引人来。秦韵不便在外头久呆,便劝谏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置吧,你先回去。”
秦韵沉了阵呼吸,心底的情绪平复过来又问他道:“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等到了苏城我会让晁翼前来协助你。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一次把这些钉子拔除。填补上的人就算资质差些也不妨,能为我们所用就行。”
“好,这计划提前了,如今你实力受损。我担心此时你根基不稳,日后?”
秦韵下意识的将半截手臂笔直的挥在空中,止住他的言语:“你放心,若有闪失我大可回月氏去,种子种下了,不怕没有生根发芽的时候。以后,有的是卷土重来的机会。何况,怎的我就诸事不顺,必败无疑了?”
巽恬随身带着一瓶薄荷的药油,打开了递给她,示意她涂抹在太阳穴上:“我即刻去办,漕运这边纵然放手也会留下一点要紧的人,以后会有用处的。”
菁彤前来告知他们,一切处理得宜,所有证据都保留下,等着回去一一查验。
二人便欲离去,巽恬心有不舍,又有愧疚之意实在是不是滋味。当即叫住了她:“堇月。”
她停住了脚步,回首看他,黑色的袍子灌入冷风:“怎么了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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